濑户内国际艺术祭的精神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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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日本香川县,关心艺术的朋友们大概会想到濑户内国际艺术祭吧。濑户内海是日本现代艺术的重要据点,三年一度的濑户内国际艺术祭不单在日本拥有很高的人气,在国际上也颇负盛名。可是濑户内海为什么会成为日本现代艺术的据点呢?这一切要从香川县厅舍(即县政府大楼,现为东馆)这一建筑的营造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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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川县厅舍东馆(香川县高松市番町4-1-10)


濑户内国际艺术祭的会场所在地绝大部分由香川县管辖。该县的首府高松市在二战中几被夷平。战后,对于香川县来说,重建县厅舍的工作刻不容缓。该县的战后第二任民选知事(相当于县长)金子正则认为新的县厅舍不应该像从前一样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而应该作为民主主义的象征,向县民开放,成为大家都可以利用的公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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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分别为猪熊弦一郎、丹下健三、金子正则


在艺术家猪熊弦一郎的极力推荐下,金子找到了建筑师丹下健三来设计新的县厅。丹下健三是日本著名的现代主义建筑师,东京的地标之一东京都厅舍的双子塔就出于丹下之手。他也于1987年获得了有「建筑界诺贝尔奖」之称的普立兹克奖,亦是首个获得该奖的日本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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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新厅舍


在委托丹下设计时,金子要求新的厅舍首先要符合香川的风土。于是,丹下在设计中,日本传统木造建筑的形态与现代的钢筋混凝土梁柱结构有机地成为了一体。建筑虽然是由现代的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但是与一般的混凝土建筑不同的是,它的梁没有被刻意藏起来,而是一直延伸到楼板的边缘,从外面清晰可见,让人联想到古代寺庙建筑的屋檐。层层叠叠的屋檐使整个建筑看起来就像佛寺的塔,透露着东方之美,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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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设计中,金子还要求厅舍要体现民主主义的精神。与战前高高在上的官舍建筑不同,厅舍的一楼是玻璃幕墙围成的大堂,市民可自由进出和利用。而一旁同样出自丹下之手的议会栋则把底层架空,与道路之间也没有围墙遮挡,并设有桌椅供市民休息娱乐。也就是说,县厅舍不再是从前的威严之地,而是成为了市民的公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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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建筑究竟和濑户内海的艺术气氛有什么关系呢?


金子正则知事从1950年开始连续24年担任香川县知事。由于与野口勇、猪熊弦一郎等知名艺术家颇有交情,他非常重视艺术。主政香川期间,他一直致力推动香川的艺术事业发展。他认为通过艺术可以体现时代精神,而在战后不久的混沌年代,对民主主义的向往往正是当时的时代精神。


他希望通过香川县厅舍的建设向县民传播民主主义,因此香川县厅舍的底层不但是可以让市民自由利用的公共空间,也是一个大型的现代艺术展示空间。大堂的墙上刻有数幅猪熊弦一郎的巨大壁画,这在当时的官舍建筑中是绝无仅有的。大楼外面,是由美籍日裔雕刻及造园艺术家野口勇打造的绳文式园林。园林里的石雕采用香川当地的石头,由野口勇一个一个雕刻而成。整个县厅舍浑然成为了现代艺术的大型展览馆。这为此后香川县的艺术发展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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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正则在这之后还推动建设了许多设计大胆的公共建筑,也促成了许多香川的民间艺术发展,被称为「设计知事」。金子知事对艺术的执着使香川县成为了闻名全国的艺术县,也推动了濑户内海的艺术发展。他的老朋友三宅亲连是当时香川县直岛町的町长,而直岛正是濑户内国际艺术祭的主会场之一。受到金子的影响,三宅回到直岛后,致力于推动濑户内海的文化艺术发展,使濑户内海成为了现代艺术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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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艺术·乡村复兴

日本巡礼——香川县高松市

濑户内国际艺术祭的精神原点


1

香川县立体育馆 / 丹下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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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下健三在1964年前后同期完成东京「国立代代木竞技场」以及这栋「香川县立体育馆」,两栋都是带有超现实风格的体育场馆,在当书写了日本建筑构造技术新的一页。在高松这座城市里,香川县立体育馆有如一艘巨大的挪亚方舟,巨大的形体与周遭住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仔细观看这座建筑,不难看出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勒 · 柯布西耶朗香教堂的影子。高耸上扬的巨大入口处,厚重的混凝土造型,正如朗香教堂的巨大屋顶,强调着混凝土的可塑性;而侧边也如同朗香教堂一般,设计有突出的落水头,大片屋顶所收集的雨水,借着落水头集中在蓄水池里。


旧香川县立体育馆作为一处体育设施,曾举办过大量比赛。虽然体育馆已于2014年9月起停止对外开放,但至今仍不断有人从世界各地专程来此参观。


地址:香川县高松市福冈町2-18-26



2

「Liminal Air -core-」/大巻伸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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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港门户最明显的地标,莫过于艺术家大巻伸嗣的雕塑作品「Liminal Air -core-」。两根高达8米的彩色与图腾柱,气势非凡伫立于岸边,圆柱上的镜面设计,随着天色光线的变化,反射着四周地景的明暗,甚至当人们走近的身影显示在圆柱上,也成为艺术品的一部分。这是大巻伸嗣最擅长的表现方式。这两根圆柱的地景,不仅成为大家对高松港的第一印象,也成为介绍香川、高松或是艺术祭相关的报刊杂志中,最常取景的主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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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艺术作品:

「銀行家、看護師、探偵、弁護士」/ジュリアン・オピー


 地址:香川県高松市寿町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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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艺术作品:遊具 / イサム・ノグチ(野口勇)


地址:香川県高松市牟礼町牟礼2778-28



3

喫茶  城の眼 / 山本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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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被称为「元祖设计咖啡」,1962年起就在高松市内开店营业。建筑与家具设计来自建筑师山本忠司(原香川县厅土木部营缮科工程师,与丹下健三等共同参与了香川县厅舍等建筑的建设,并在濑户内地区留下了大量公共建设),外壁条纹状石墙设计来自建筑师前川国男。建材采用高松市盛产的庵治石,室内设计与岩石雕刻作品来自日本雕刻家空充秋。香川县被称为「建筑王国」,而这家小小的老咖啡馆,就像一个深藏不露的老师傅,浓缩了1960年代日本现代建筑的精华。


地址:香川县高松市绀屋町2-4



4

濑户内海历史民俗资料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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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户内海历史民俗博物馆展示有木造船、捕鱼工具、生活用品、造船用的工具等具有濑户内海特色的物品,向来到这里所有的人们介绍着濑户内海的文化。资料馆外有可以观赏濑户内海的展望台,五色台山上的布局和以堆石为基调的具有特色的建筑物,与周边的大自然非常协调地融合在一起,吸引了世界各地的观光者前来参观。这里曾获得日本建筑学会奖,入选公共建筑百选、docomomo Japan在日本现代建筑164选。


地址:香川县高松市龟水町1412-2(五色台山上)



5

「北浜Al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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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浜Alley从2000年起重建到新生,到现在已经有13年历史。靠近港口之故,从昭和初期开始,四座铁皮仓库用以作为临时保管货品的仓储使用,连接四国与本州之间最重要的跨海大桥「本州四国联络桥」1998年开通后,船运需求减少,仓库的使用需求不如以往,加以建物老化,古老仓库面临被拆除的命运。


香川当地的建筑师井上秀美、雅子夫妇发觉此区原生的港口生活文化与历史风景即将消失,便向香川县提出重新再造的提案,以保留其历史文化、再生商业价值为基本理念,将已经建筑超过70年,充满海潮、铁锈与柴油味的旧仓库,转变为拥有12家店进驻的复合商业艺文特区。


从此之后,北浜Alley逐渐成为香川县艺术文化发送地。这里聚集了咖啡厅、古道具屋、书店、杂货店、花店、艺廊、发廊、创意工作室等,迎着海岸线的开阔空间,每家店的门面各有风情。到了夜晚,广场上点点的昏黄光芒,就像渔船上的灯火。


地址:香川县高松市北浜町4-14



6

「まちのシューレ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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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まちのシューレ 963」是四国的生活杂货名店。开放性的空间充满清爽绿意,利用不规则状的隔间、玻璃与橱柜家具,巧妙分割成咖啡厅、食品卖场、杂货区、展示艺廊等不同功能的场所,其背后操刀的创意执行者,就是有日本杂货女王之称,创立奈良杂货始祖名店「胡桃之木」的石村由起子小姐。


日文的胡桃(Kurumi)正是数字「963」的谐音,シューレ(Schule)则是瑞士语中学校或学习之意,シューレ 963定位在一个关于衣食住行的生活形态学习场所,从生活道具、咖啡馆、艺廊、工艺、杂货、食品、植栽、服饰、书籍等等,精选日常中所能用到的好事好物,进行充满乐趣的优质生活提案。


从高松为中心开始,这里收集了各类代表赞岐的名物,传统工匠职人的民艺品、工艺品、陶器、木器、铁饰等,以及四国地区地产农作所制成的各类食品。咖啡厅区不仅仅是提供逛累歇歇脚的空间,这里所使用的桌椅、家具都是由香川的职人手工制作,就算是坐着休息,也能藉由视觉、触觉感受香川。


地址:香川县高松市丸龟町13-3 高松丸龟町参番街东馆2F



7

(丸龟市)猪熊弦一郎现代美术馆 / 谷口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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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熊弦一郎现代美术馆是一个内部精巧而外观开放的「站前美术馆」,因为就在车站前,与地方的关系相当密切。1990年代末期,丸龟市政府希望在市内盖一座能振兴市民艺术文化的美术馆,当地出身且既有名望的猪熊弦一郎便捐赠了两万幅作品,美术馆亦以其为名,这是最为人熟知的故事。既然要盖美术馆,就要让更多人愿意走进来才有用,也可以让更多小孩子从小开始体验艺术,猪熊弦一郎因此提出将此美术馆盖在车站前腹地的想法,希望这是一个任何人都容易亲近的美术馆。


建筑物本体由建筑师谷口吉生完成设计,他最为人熟知的作品是纽约现代美术馆新馆。


地址:香川县丸龟市浜町80-1


资料来源:

1 日本巡旅网站《濑户内国际艺术祭的精神原点|香川县高松市》https://meguru-travel.jp/cn/detail.html?id=17082

2《【日本建築】香川縣廳舍東館|Tange Kenzo》

https://1469goodthings.wordpress.com/2016/11/18/setouchitriennale2016-kagawa-prefectural-office/

3 香川県観光協会网站《巨匠が残した建築を訪ねて》

https://www.my-kagawa.jp/course/2393/

4 李清志《丹下健三的方舟》 

https://alive.businessweekly.com.tw/Article/ARTL000033068/2

5《邊走邊逛!在藝術之城高松參觀現代主義建築&藝術》

https://www.art-takamatsu.com/tw/travel/sightseeing/entry-440.html?lang=save

6 啟動文化出版社 林凱洛《小島旅行:跳進瀨戶內的藝術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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