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20年以来,世界格外不平静。中国蔓延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东非引发巨大蝗灾,尼日利亚爆发不明疾病,加拿大遭受暴雪袭击,澳大利亚暴雨熄灭山火后又引发洪涝……几乎每一天都有坏消息传来。 与此同时,生活在不同国家,不同城市,从事着不同行业,拥有不同家庭的每个人,也因之经历着各异的遭遇。这些差异或许是我们之间一条无法跨越的界线。然而,正因为这条无法跨越的界线,你与我才更努力地试图理解彼此,想为彼此做些什么。在这个时刻,我们之间形成的「共感」,使你与我成为「我们」。 「我们」是相对的,而不是对立的;「我们」中间有着差异,但这些不同将因为「相互理解」,转化成共有的力量与新的意义。 2009年中国台湾发生「八八水灾」后,原住民、客家、闽南、新住民等来自不同家乡的人们,正是因为经历了同样的失去,以同理心相互体谅、支持,在永龄农园里成为一个坚强而温暖的大家庭,互助共荣,反而一起开拓出一片属于他们的新故乡。 本期SYN WEEKLY,分享记录灾民农园生活的这部系列短片《耕耘之诗》。当失去已然失去,不陷入恐惧,也不盲目乐观,而是要重新思考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点一滴地重建道路,也重建心灵。 杉林,永龄农场。2009年,发生八八水灾,失去故乡的人们,原住民、客家、闽南、新住民,来自不同家乡的人们啊,现今,在农园里,在这不属于任何人的农园里,哼唱着关于分享的诗歌。 1 「八八水灾」与「永龄农场」 2009年,中国台湾发生「八八水灾」,莫拉克台风重创台湾南部山区,高雄县为重灾区之一,甲仙乡小林村、那玛夏乡民族村等部落几近灭村,许多人们因此失去家园。 灾后八年间,在永龄慈善基金会支持下,高雄杉林区建立「永龄农场」。除了提供迁村灾民就业机会外,还引入专业团队指导有机农业耕作技能,扭转人们传统惯行农法思维,学习与土地共生。 在基金会的辅助下,永龄的人们从开垦荒地开始,自己培养土质、挖水渠、建造生态池、搭建温室、学习新科技与有机耕作。经历八年时间,农园从一片荒芜,成为全台湾最大规模的有机农场,建立起人与环境共好的新农业模式。 2 来自不同家乡的人们 「永龄农场」的成员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有原住民、客家、闽南、新住民,宛如台湾社会的缩影。 石惠卿是育苗室的班长,来自海南岛。她在水灾后搬离甲仙,进入永龄农场。七年间,与大家一起搭建温室、育苗棚,并接下整个农场育苗的工作。她认为这一切的挑战都是学习,如同照顾自己的孩子般,悉心呵护着每一株幼苗,带着温柔的期盼。 两层的望乡,异国中的邻人阿理来自越南,19岁远离家乡嫁来台湾。新婚第三个月,因水灾重创小林村而失去家园。经历四处搬家的日子后,她落脚在大爱永龄农场工作。在这个语言不通的异乡里,她选择以温暖而开放的态度,面对挑战。 3 《耕耘之诗》 不同于一般纪录片的结构,日本导演二宫宏央的《耕耘之诗》更接近一本诗集。导演希望呈现潜藏在农场背后的「差异与关系」。如同农场中不同族群的人,世界上的人都带着各自不同的角度和背景。农园耕种者与都市消费者、受灾者与非受灾者、民族与民族、影像制作者与观看者、中国人与日本人。而正因为背景的差异,我们才能从他人之中看见自己。 在日本同样有许多的天灾和地震,且进行过众多灾后重建的工程和计划,但对于二宫宏央来说,这次的农场经验是相对特别的:如何在一个多元性的社会结构,开放性的空间里,找到消融彼此界线的「共感」;农场上的进行式似乎尝试着回应。它不是一份来自「给予协助者」的礼物,而是从「平视观点」参与农场工作者的日常、一同面对遭遇的问题。 4 永龄慈善教育基金会执行长刘宥彤 「导演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农场是一个缩影,有着非常多不同族群,愿意在此非常融合地实践一个共同目标,爱护这块土地,有机栽种,做好的食物……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良善的样貌。」永龄慈善教育基金会执行长刘宥彤表示,假若基金会当初没有做这个「选择」,那或许现在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生产食物,可以作为农业基地,甚至一个人文与科技兼具的示范点,更别说良善的样貌。 协助灾后复原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以是捐钱资助,期待受资助方找到一个生活的方法继续过日子;可以是选择成为方法本身,和灾难后的幸存者一起尝试解决生活中的大小难题。后者,多了一种「承担」的成分。 回头检视永龄农场的现阶段状态──一座具有规模,可量产,效能佳的有机农场──「这个农场『从无到有』,讲钱或许俗气,但没有资源是没有办法将一个地方活化;而没有一群人在一起,农场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你现在看到的每棵树,你脚踏的每片土,你呼吸的每口空气,它们都会感谢你;因为它们都是与人互动的结果。」 「我们是一个合作者,彼此之间都扮演了一个角色,既然是合作,就没有一个谁的期待或是谁的主要意志(必须被放在第一位)。」刘宥彤指出,从和社工系统合作的偏乡希望小学,到陪伴受灾户一起建造的永龄农场,以及这次与日本团队协力规划拍摄的农场纪录片《耕耘之诗》,基金会站在的是合作者的位置。 他们知道灾难的创伤不是钱能够去弥补的,它需要一个动力,需要一个生活的目标,需要有一群人在一起彼此抚慰,它甚至需要农场周边拥有的自然力量;因此大家是在一个「共好」的状态下,一起前进。 5 在这里,有人愿意等你 永龄农场执行长白佩玉 农场是社会的缩影,小到一个人的故事,大到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家族的痕迹。在这里,作为农场执行长的白佩玉,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一个协同、协助的角色。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认识农场里的每一个人,知道大家该被放在哪里,了解大家的需求并适时给予应对。身处农场第一线上,白佩玉一次又一次地观察、思索和尝试。 伙伴们刚开始找不到目标跟价值,无心工作、应付了事、工作效率不佳也有,白佩玉调整了一些位置上的人和做事的方法。「这里所有的人,我都不是第一天到任就认识他们,我大概有花了一年的时间长时间待在农场,一个礼拜最少有六天是跟大家朝日相处。我的孩子们都寄宿,因此我和先生是利用最晚的一班高铁往返台北高雄,回到高雄时大概12点,回到农场时大概凌晨1点,隔天继续。」 白佩玉采取陪伴、协助、引导、建立自信心的管理模式,也是因为自己无法感同深受灾难之后,亲人离开的心理状态;无法了解这些事在每个人的内心,造成什么样的激荡和结果。「我会想要接这个工作是因为相信这是个好事,一个善念。我也喜欢做,如果不是发自内心喜欢这些事情,我觉得没有办法。」白佩玉相信当自己坚持一个目标的时候,其实伙伴也会看见;而接受别人帮助的同时应该也有能力帮助别人。 《耕耘之诗》完成后,白佩玉看了好几遍。「我每看一次,我眼眶就是会有泪。我看见他们背后,有太多辛苦的地方,能够因为农场而获得一点帮助,我就会觉得满足。我流眼泪不是难过,而是『真好』!看到他们心情跟心境的转变,而我再反过来思考我还有没有什么做得不够。」 在伤痛面前,我们可能害怕跟可能忘记。「忘记是骗人的,人都不会忘记,只能够不害怕去面对他。」白佩玉说。农场上的大家,是否都已经可以不害怕地去面对伤痛,旁人不得而知。不过只要伙伴愿意,就是总有办法可以让大家一起、单独面对各自的困境,就算步伐缓慢也没有关系,因为在这里,有人愿意等你。 不要害怕忘记 月亮即将升起 在故乡的山 日头赤焰 照耀着我 一起走在杉林的原野 鸟儿它在歌唱 在我的地方 在旅人的原野 新的生活等待着我 资料来源: Chance Maker(http://chance-maker.jp/) 永龄农场(https://www.yonglinfarm-film.com/) 所有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往期回顾 加入袈蓝,请直接发送简历至邮箱: weiw@bau-jl.com.cn 业务需求、媒体合作,请直接发送邮件至邮箱: marketing@bau-jl.com.cn 会有专人与您联络 www.bau-jl.comSYN WEEKLY 069 | 与疫情灾难相关的医疗建筑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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